[转载] 人物：Uzi ，「神」退役了

转载自国家级权威出版机构人民出版社主办杂志《人物》

「He’s still alive.」

文｜齐拉

电竞选手简自豪——也是玩家所熟知的Uzi，获得了所有的荣誉，身价高高在上，包揽所有的国内和国际次要赛事的冠军，唯独缺少一个S赛（最高级别赛事）的奖杯。每年S赛落败后，人们总希冀着，下一年再见。如今，伴随着退役，他的故事迎来了最终结局。

「神」退役了

有位英雄联盟主播曾在观看明星选手Uzi比赛时发表了一系列吹捧言论，「乌兹，一个人可以打五个」，「乌兹只需要把队友当成高级点的小兵，当成他一个人的游戏，就行了」，结尾是一句高亢的「乌兹，永远滴神！」后来这个梗被成功带火，「永远滴神」直接成为了Uzi的代名词，并进一步简化为「神」。在退役传闻风声四起的2020年整个春天，各种游戏论坛时常冒出新帖，「听说『神』要退役了？」「『神』还能再打一年吗？」

6月3日，种种猜测得到了答案。电竞选手简自豪——也是玩家所熟知的Uzi——发微博称，由于常年的压力大、肥胖、饮食不规律、熬夜等原因，他在去年体检时查出二型糖尿病，糖化血红蛋白指数远高于正常值。由于吃药，他的精神状态严重下滑，再加上原本的手伤，他决定退役。微博的末尾他写道，「2012-2020，再见了我的青春。」17分钟后，Uzi退役的消息位于热搜第三，并很快冲上了第一。这条微博至今有367万的点赞。

当下最具有流量和商业价值的电竞选手决定退役，引发了圈内的震动。就像是NBA的巨星决定退役，每个人——国内外的玩家、选手、解说、主持，谁都想发表点什么，或表示惋惜，或送上祝福。虎扑的英雄联盟版块被关于Uzi职业生涯的回顾和讨论刷屏，拥有140万关注者的Reddit英雄联盟版块直接为他改名为「League of Uzi」（英雄联盟的英文名字是League of Legends）。

即使不是电竞观众，也容易感知到Uzi的影响力。福布斯曾在2018年发布当年中国游戏领域30岁以下的精英排行榜，简自豪位列第一，名字的旁边是他的年龄，21岁。同一年，英雄联盟被雅加达亚运会列入表演项目，作为队长的他和队友在决赛中以3:1战胜韩国队获得冠军，身披国旗站在领奖台上的画让更多人从运动员的角度看待电竞选手。去年的微博之夜年度人物投票环节，Uzi的票数反超王一博后，后者的超话里出现了大量的疑问，「谁是Uzi？」

2012年，中国赛区开始参加英雄联盟全球比赛，Uzi就出现在玩家视野里。当时他只有15岁，打AD位置（这个位置非常需要操作，是队伍的两个C位之一），用极其惊艳和华丽的操作在世界舞台上一战成名。在游戏的世界里，不可思议的操作总是最能激发观众荷尔蒙的，而Uzi就是能持续不断地刺激观众。不同于那些消瘦的电竞少年形象，他身材偏胖，一张方形圆润的脸横在屏幕前，很难不注意到他，再配上凶悍的游戏风格，迅速吸引了大批粉丝。从英雄联盟抗韩到中国全方位压制韩国的8年里，他又用自己远超大部分电竞选手的巅峰期和职业生命一直占据着玩家的视野。作为LPL（中国英雄联盟职业联赛）注册的006号选手，他退役后，如今在役的最小选手号码是015号。

争议也一直都在。从出道开始，暴躁、以自我为中心的个性让他在早期的职业生涯里黑料不断，尽管并不总是因为他，但每次转会的队伍总是迅速地分崩离析也让他收获了「拆队狂魔」的称号。对阵韩国的世界赛事中屡次失误也让他饱受诟病——想象下国足每次输掉比赛后是怎么被口水淹没吧。而职业生涯的无冠魔咒更是为他的故事披上了悲情的色彩：他获得了所有的荣誉，身价高高在上，包揽所有的国内和国际次要赛事的冠军，唯独缺少一个S赛（最高级别赛事）的奖杯。每年S赛落败后，人们总希冀着，下一年再见。如今，伴随着退役，他的故事迎来了最终结局。

历史的见证者

把英雄联盟的规则粗暴地简单化，5V5的对局，双方通过获取地图上的资源来打造武器，推掉对方的塔台（类似于占领城池），优先推掉对方基地的队伍获得胜利。推塔最常见的方式是通过打架，也就是团战。团战中，AD即射手位，主要负责制造伤害，但需要全队的保护，一旦操作不当，非常容易瞬间死亡，整个队伍也会陷入劣势。

Uzi的成名就是打破这些游戏中约定俗成的东西。2012年，他所在皇族进入S2世界赛，在四强赛上对阵强队OMG，一波团战中，绕后突袭的通常是刺客英雄，但他使用的AD英雄薇恩出其不意地绕后了。AD身板脆，通常需要队友的保护才能打出大量输出，但他抵达战场时，队友已经处于劣势，无人顾及他，他靠着自己的操作从敌人手下屡次逃生。AD被集火时通常会瞬间暴毙，但他以少敌多活到了最后，以至于当时的英文解说激动地大喊「He’s still alive! He’s still surviving! He stays alive!」这个成名场面导致在后来的比赛中，只要他还活着，观众总觉得还有赢的希望，如果他倒下了，胜利好像也已经远去了。

2012和2013年的世界赛中，Uzi所在的皇族两次闯入决赛，均惜败韩国队取得亚军。在电竞抗韩的大背景下，他也承载了一代中国玩家的伤心和无奈。回顾他的早年历史，可以看到电竞开荒年代的所有特点。俱乐部大都由手握资本的富二代组建，没有成熟的管理和商业运作，选手都是没上过什么学的年轻小伙子，十几岁的年纪，胜负之间很容易发生冲突。一个赛季打完，不管成绩好坏，队伍通常莫名其妙地就要解散了。有的选手觉得没什么希望，退役去做主播，想继续打的人就得到处寻找机会。就在这种不稳定的环境中，Uzi以极强的韧性生存了下来。

几乎无法要求当时的职业选手拥有职业素养，更何况是本来就脾气暴躁的Uzi。出道后不久，他就被称为「狂小狗」，一种说法是他打游戏时「像条疯狗」，另一种说法是他在真实生活里也经常出言不逊。正式比赛中，他不顾教练的指令，强行选择自己认为正确的英雄，与其他职业选手一起练习时，因为开局不顺，他直接放弃游戏，留下一句「我去洗澡了」，就消失了，并因此收获外号「澡子哥」。直播里，因为基地网络不稳定，他怒砸键盘并大骂工作人员。

一个总能让观众沸腾的选手，一个在镜头前频频失控的男孩，在电竞开荒年代几经沉浮，尽管始终没有拿到国内赛的冠军，但还是顽强地留在了观众的视野里。如果中国参与英雄联盟国际赛事的8年也能被称之为「历史」的话，那Uzi毫无疑问是最具有历史感的选手。他身上有早些年的粗粝，也有近些年电竞职业化后的造神。

2016年，好的时代来临了，他的职业生涯稳定在RNG俱乐部，电竞领域也开始有大批资本涌入，近几年的新兴俱乐部，如JDG（京东）、TES（滔博）、SNG（苏宁），大多是由大公司发起组建，聘请专业人员进行管理。联盟开始走向职业化，像RNG一样的头部俱乐部会制定科学的训练计划，为选手配备随队医生和心理咨询师，尽可能地为他们提供全方位的保障。而Uzi也开始逐渐在镜头前收起了自己的情绪，起码在聚光灯下，他变得沉稳、甚至还因为外形的原因显得有些憨厚。早年的黑历史沉寂在互联网的角落，他的打法也变了，会为团队考虑更多了，但那些精彩的操作还在，「Uzi进场了」，「Uzi收割了」，「Uzi还活着」，他成了新时代的「神」。

2017年，S赛第一次在中国举办，成功的商业运作带来了大批的赞助商和新的观众。Uzi和队友闯入了半决赛，尽管以2比3惜败韩国队，但舆论普遍认为中国赛区独特的打法逐渐形成，在头部俱乐部的投入远大于韩国的情况下，未来可以期待更好的成绩。2018年上半年，他来到了自己的巅峰，开启了夺冠模式，拿到了两次国内联赛、洲际赛、季中赛和亚运会的冠军。全队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赞助商的标志挂满了他们的队服，从肯德基到Nike到奔驰。9月份，S赛在韩国举办，所有媒体采访他的时候都在问，你会取得世界冠军吗？离大满贯只有一步之遥。赛程开始后网络转播的间隙，他们即将夺冠。

失败

事实是，S赛一开始，RNG全队的状态就很低迷，从夏季赛夺冠到世界赛之间发生了什么，至今仍是个谜。小组出线后，8进4他们的对手是欧洲战队G2，由于双方实力悬殊，那场比赛在很多人看来没有什么悬念。但令所有人意外的是，比赛当天，五局三胜的赛制里，比分一直咬得很紧，双方打到了决胜局，然后RNG爆冷输掉了。

第二天，所有的广告消失了，那一年的冠军最终属于IG。因为过于意外，网络上甚至有RNG假赛的传言。没有任何人发声。一个月后，为了平息粉丝的愤怒、回应假赛的谣言和对失败做个交代，俱乐部官方发布了道歉视频，6名队员对这场致命的失败做了复盘，并谈了自己当时的感受。尽管视频没有放出最后一场比赛的全部语音，也一定会存在官方的引导和剪辑，但还是可以从中看到很多队员真实的情绪和反应。

 21分钟的视频里最令人震惊的信息是，当整个队伍站在悬崖边上，再输一场就要直接坐飞机回家的时候，作为全队最瞩目的选手和C位、游戏内外都得到了最多的资源、被整个联盟和观众给予夺冠希望的人、离大满贯只差一步的Uzi，整场游戏只说了不到10句话。

 队伍的心理咨询师形容决胜局开始之前队内的氛围「处在一种惊慌失措（的状态），闻到一种濒死气息的味道」。在选择英雄阶段，队友询问Uzi的意见，镜头前的他满脸阴郁，没有说话。游戏刚开始没多久，他被对手针对出现失误时，队友安慰他，「没关系」，他没有给出回应。队友进攻对手配合失误后，表示「我的我的（锅）」，他也没有安慰和鼓励队友。打野选手MLXG大声地说，「别着急哦，能赢这把，相信自己」，中单小虎说，「中期打团我们肯定赢的」，Uzi还是没说话。作为队内一向的指挥，他没有告诉队友何时该防守，何时该进攻。游戏很快陷入劣势，俱乐部尽力挑出了几分钟不那么黑暗的语音，但知道游戏结果后再听，就像头被按进冰窟里，4个男孩的互相鼓励听起来无力而绝望。

每个队伍有2个C位，另外的C位小虎向来以脾气好、打法不够凶狠而闻名，与Uzi是完全相反的性格。他在视频中说，「队伍中唯一能影响我的人就是Uzi」。辅助小明可以说是被Uzi一手调教出来的（这个位置在游戏中的主要责任之一是保护AD），曾在采访时说要「陪Uzi打到退役」。俱乐部每次新赛季引进新的选手，都会尊重Uzi的意见，相信他看人的眼光，他是队伍毫无疑问的核心。几个月之前，他还在国内联赛无冠，队友说要帮他拿个冠军，他们做到了。曾有过选手间发生肢体冲突的传闻，人们喜欢津津乐道明星选手和他的队友们待遇的不平衡，此刻过往似乎并不重要，队伍正在迅速下坠，他们需要彼此，但Uzi沉默着。

 视频里， Uzi回忆起当时的感觉，「其实就是打第五盘的时候我整个人没有缓过来吧，晕掉了一样，就是没有人能把你拉起来这种感觉，就只看到眼前的东西......自己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告诉我的队友要做什么，就好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每一步都被安排好了，操作也变形了。很对不起我的队友，其实其他4个人说话和沟通都是正常的，我只说了10句话，让队友感受到了不正常的氛围吧。」

 这场失败在很多年后都会成为他们重要的共同记忆。辅助小明说，「就像考试嘛，你差一分没进入到那个学校，你只能进入到另一所学校，就很难受的感觉。」上单Letme说，「就像做梦还没醒来，会想着等明天醒来怎么去打。」小虎说梦见自己玩其他在那场比赛中有可能能C的英雄，Uzi说，「这一刻想成为没有人认识的人。」S8最终的胜利属于IG，一支在赛前并不被看好的队伍，中单Rookie在赛后的采访中笑着说，「翻过这座山，别人就能听到你的故事。」

 在知乎、虎扑等电竞讨论区，不同的人对Uzi的表现给出了一致的评价，「他是一个很棒的选手，但不是一个合格的领袖。」

5个人的比赛

再回过头来看文章开头那位主播对于Uzi 的吹捧，当「乌兹只需要把队友当成高级点的小兵，当成他一个人的游戏，就行了」这种话成为圈内的流行语，对他的队友来说，意味着什么？队伍里有一位巨星选手时，其他人怎么找到自己的位置？

翻看S8世界赛时一些外媒对于Uzi队友的采访，会发现一些裂隙已经产生。有记者问队伍的上单Letme，你们的下路（AD）很受瞩目，你怎么看？他为难地回答道，游戏赢了大家都在夸下路，输了好像只能由我来承担责任。致歉视频里，他也在后悔，自己想拿更偏个人的英雄，但是没有获得教练和队友的支持，只能选择偏团队的英雄，「如果能更放得开就好了。」一旦Uzi崩盘，其他人使用团队英雄是没有办法接管比赛的——相当于押宝Uzi。

 队内的另一个C位小虎，性格随和。对于他来说，找准自己的位置更难。同样作为C位，想要成为焦点是人之常情，夏季赛夺冠后，主持人即将宣布Final MVP，同样表现出色的小虎咧着嘴，充满期待地看着大屏幕，但在Uzi的名字被念出后，全场高呼「神」的名字，小虎收起了笑容。两个人曾经在比赛中为观众共同奉献了经典的二打五场面，让解说大呼「有此双C，夫复何求？」比赛的实时语音被放出来后，观众惊讶地发现，当RNG只剩小虎和Uzi活着的时候，小虎的第一反应是撤，而Uzi对局势的判断是可以以少打多，他大吼着让小虎跟他一起战斗，两个人极限操作打赢了五个人，小虎后怕地来了句，「老子被迫操作了一波。」

 在几年的并肩奋战中，小虎会为FMVP的归属感到失落，但相信他也会在Uzi展现出来的统治能力里感到懈怠，这也是人之常情——既然你总能带大家赢，可能我偶尔混一混也行？他还会在直播里坦白，其他队员的性子太软了，就需要强硬的Uzi来骂醒他们。一种既矛盾又依赖的心理。

 去年，另外一支新生的战队FPX获得了S赛冠军，队员Crisp在接受采访时说，他们是「正确的五个人」。团队的负责人也乐于跟公众分享，自己是怎么根据五个队员的不同特质来搭建队伍。电竞圈里的一句至理名言是，比赛输了，一定是5个人的问题，对于超级巨星Uzi和他的队友来说，他们好像陷进了怪圈，当比赛来到关键局，哪怕局势是更需要其他队友站出来的，但是不是交给Uzi来C更稳妥？选择与放弃，都在一念之间。S8的那场刻骨铭心的失败里，Uzi没能完成自己的职责，其他人也没能逆转比赛。后来，小虎在致歉视频里提到，自己做梦都在玩妖姬和沙皇，如果以Uzi为核心的话，这两个英雄不太会被选择到。

才华横溢的天才选手在无冠魔咒中退役了，时代和个性交织在一起让Uzi与S赛冠军多次擦肩而过。他和队友的关系就像是一场纠缠多年终究失败的恋爱，没办法说出谁对谁错，也绝不是对胜利的渴求还不够，他们只是没有战胜本来的自己。

Uzi和队友赢得亚运会冠军

与遗憾共处

没有人知道，Uzi是什么时候接受了自己并不会收获S赛奖杯的事实了。他也从来没有在公共场合表示，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到那场致命的失败之前，他能改变自己的性格，大声地告诉队友，「我们能赢」，故事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在直播中，他的情绪起伏更少了，可以坦然地提起过往的黑历史，也对游戏中的不顺心可以泰然处之，很难说这是他改变了，还是他学会了隐藏自己。

 S8结束后，RNG的两名队员选择了退役，其余人又并肩战斗了一年。在公开的资料中，他们没有谈起信任是怎么重新建立起来的，但他们经历了从未有过的艰难的一年。平均年龄在22岁左右的队员们已不算新人了，Uzi的操作开始下滑了，新生队伍新的天才不停涌现，他们很多时候是别人精彩操作的背景板。一些新成立的俱乐部有能力聘请更专业的团队来指导队员，尽管夏天来临时，他们还是闯入了国内联赛的决赛，但没有夺冠，世界赛上，他们小组都未出线，而这一次好像也没那么出人意料。最后的高光就像是大起大落的弧线后翘起的小尾巴，很快就归于平静。

与此同时，Uzi的职业伤痛开始引起人们的注意，常年在电脑前日均10几个小时的训练在他身上留下了无法逆转的痕迹。在Nike为职业选手拍摄的宣传片里，他和一群职业选手参加了Nike为他们准备的体能测试，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做不来很多常规动作，稍微用点力，浑身都在发抖。Uzi的伤痛要比其他人更甚，医生诊断他的手臂已经是4、50岁中年人的手。这次的退役微博让很多人知道他患上了二型糖尿病，需要长期吃药接受治疗，这种病多发于中年人，而他只有23岁。

Uzi在接受治疗

毫无疑问，电子竞技改变了Uzi的人生。在央视网的采访里，他笑着调侃自己，「如果没有电子竞技这个行业，你说我上学也不行，我以后要干嘛。」在退役微博里，他没有宣布接下来的人生计划，但在采访里，他还是给粉丝留下了一线希望，「如果以后我的状态和我的身体都能恢复到最佳，或者慢慢好起来，我还是挺想回到赛场的。」他的流量让他无需担心退役后的生计，最近，他刚官宣了哈啤的代言，入驻了B站，在虎牙的直播也为他带来不菲的收入。但他也曾经说过，「在打比赛的时候才是最开心的。」

 6月5日，英雄联盟夏季赛开赛了，赛场上的拼杀还在继续。没有Uzi的RNG已经拿下了首胜，小虎表现出色，解说指出「小虎现在是RNG绝对的核心了」，他还有证明自己的机会。新的故事和天才还在不断涌现，有用左手打游戏的天才中单，细胳膊细腿，一看就营养不良，常年用一台频繁宕机的小米6也毫不在意，不会点外卖，不会用滴滴，只会打游戏；有18岁就拿了世界冠军的天才AD，转会期稀里糊涂签了上千万违约金的合同后才发觉不对，导致自己一整个赛季上不了场。有从来没人注意到的年轻选手，突然就用一波精彩操作逆转了比赛，然后人们就去讨论，他是谁，从哪里来，他是昙花一现，还是未来的神。他们都会像Uzi一样，赢了之后更渴望胜利，失败之后收获成长，并最终面对与自我搏斗的终极命题。

对于Uzi来说，8年的职业生涯里，他经历了很多人一生都难以经历的跌宕起伏，站上过无数领奖台，也留下了遗憾。他的人生还有很长，他还要为一副健康的躯体奋斗，要找到人生新的意义，也要试着一生与遗憾相处。在英雄联盟这款游戏的历史中，人们不会忘记那个拼尽全力操作，渴望获得胜利的男孩，「He’s still alive.」